近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上海考察时强调，把全过程人民民主融入城市治理现代化，构建人人参与、人人负责、人人奉献、人人共享的城市治理共同体，打通服务群众的“最后一公里”。这为上海继续深入打造全过程人民民主最佳实践地、探索推进超大城市治理现代化提供了前进方向与根本遵循。如果说构建城市治理共同体、服务群众是目标性和功能性要求，那么把全过程人民民主融入城市治理现代化就是结构性、过程性和实践性要求。
　　城市化是现代化的必由之路，城市治理现代化是中国式现代化的一个重要场域。2019年习近平总书记考察上海时提出“人民城市人民建，人民城市为人民”“人民民主是一种全过程的民主”重要论断，要求上海不断提高社会主义现代化国际大都市治理能力和治理水平。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中国式现代化的独特民主观，也是城市治理现代化的内在要求。在上海，更好推进新时代城市治理现代化，必须把全过程人民民主融入城市治理现代化，紧紧依靠人民，发挥人民主体地位，激发人民群众参与活力，畅通人民群众参与渠道，让人民群众真正成为城市治理的主体。概言之，这要求二者价值共通、结构贯通、过程联通、效能融通。
　　首先，是价值共通。
　　城市化、民主化都是现代化的重要内容。城市的核心是人，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初心就是人民当家作主，强调人民群众最广泛的民主参与，要求在推进城市治理现代化中充分发挥人民的主体性，让人民群众广泛参与到城市治理的各项事务中来；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典型的治理型民主，强调民主与治理价值的共通性，要求将人民至上、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立场融入城市治理现代化各领域各方面，要以民主价值为导向实现城市的良政善治。
　　上海推进人民城市建设与城市治理现代化，提出打造人人都有人生出彩机会、人人都能有序参与治理、人人都能享有品质生活、人人都能切实感受温度、人人都能拥有归属认同的“五个人人”的努力方向，与提出打造全过程人民民主最佳实践地，二者在价值上是共通的，即坚持人民至上、以人民为中心。该价值理念不是抽象的，而要求具体地、现实地体现在城市治理的各方面各环节。比如，上海加强人民建议征集制度建设，在“十四五”规划制定过程中，面向市民群众开通线上线下建言平台，共收到建言2万多条，联合人民建议征集办公室开展“畅想上海未来五年·听你说——‘十四五’规划市民大家谈”活动，邀请市民代表与各职能部门面对面沟通，充分吸收各方面意见建议。这样开门问策、集思广益，在多元诉求基础上凝聚共识、汇聚合力，体现了“有事好商量，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的全过程人民民主真谛。
　　其次，是结构贯通。
　　现代化治理体系，要坚持人民主体地位，以实现人民当家作主为主旨方向。推进城市治理现代化，要求统筹政府、社会、市民三大主体结构，坚持协调协同，尽最大可能推动三方面协同共进，让政府有形之手、社会合作之手、市民勤劳之手同向发力。这也要求完善党委领导、政府负责、社会协同、市民参与、法治保障、技术支撑，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治理格局。其中，共建是城市治理的基础，强调各类主体共同建设，要求夯实各类主体平等协商、合作互动的制度基础；共治是城市治理关键，强调各类主体共同参与，要求不断丰富治理共同体建设的方法方式，增强各方参与治理的能力活力；共享是城市治理的目标，强调各类主体共同享有治理的成果。很显然，这样的治理结构与治理格局，要有效建立起来、顺畅运行开来，离不开一套民主制度程序。而全过程人民民主具有完整的制度程序，强调在广泛的民主参与中，将城市治理的各方面主体、各结构要素贯通起来，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治理格局，建立起全面、广泛、有机衔接的人民当家作主制度体系。
　　上海在积极探索符合超大城市特点和规律的城市治理新路子过程中，依托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全方位制度程序和组织网络，保障市民群众在城市规划、建设和管理中的广泛知情权、参与权和监督权。上海在全市设立235个“协商于民”政协委员工作站、25个基层立法联系点，打造“1+16+215+6400+X”的人民建议征集网络等，更加充分听民意、集民智、聚民力，在人人有序参与中，形成共建共治共享的治理格局，不断将全过程人民民主与人民城市建设贯通起来，推进城市治理现代化发展。
　　再次，是过程联通。
　　全过程人民民主最大特点是“全过程”，强调民主选举、民主协商、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这“五个民主”有机衔接与有效联通；强调人民群众在选举之外依然能够广泛、持续、直接参与到国家和社会公共事务管理中来，实现全链条民主。推进城市治理现代化是不断发展进步的过程，无论城市规划还是城市建设，无论新城区建设还是老城区改造，都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让广大市民群众能够通过讨论、协商、监督等形式全过程参与。
　　在全国范围内，上海首次为人民建议征集专门制定地方性法规即《上海市人民建议征集若干规定》，对建议征集工作流程、落实转化的具体方式和机制作了规定。人民建议征集拓展了“下访”通道，建立了民主选举后人民有序参与制度。具体来说，民主协商方面，通过织密线上线下、多元立体的征集网络，搭建征集平台、畅通征集渠道，让群众可随时随地提出意见建议，可找到全社会意愿的最大公约数。民主决策方面，通过事前收集好建议、倾听真声音，在保障人民民主权利的同时，政府可及时准确反映社会需求与人民意愿，提高决策民主化科学化水平。民主管理方面，人民建议征集是对民意的广泛吸纳和回应，建议人既反映个体诉求，也着眼公共事务管理提出建议。民主监督方面，以群众满不满意为考核标准，人民建议征集办理过程和结果全程接受监督。这“五个民主”环环相扣、贯通联动，为更好“征民情民意、集民智民慧、聚民心民力”提供了法律支撑，也为各层次、各领域的个体或组织在城市治理现代化中的全过程民主参与创造了制度和平台条件。近年来，人民意见建议征集涉及城市发展规划、营商环境、民生关切、城市治理等不同领域，为上海市“十四五”规划、“五个新城”规划、“15分钟社区生活圈”打造等提供了重要参考，积累了民意基础。
　　最后，是效能融通。
　　将全过程人民民主融入城市治理现代化，出发点和落脚点是更好地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制度优势转化为治理效能。一方面，要在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中推进城市治理现代化，推动城市治理主体由单一走向多元，由单纯的政府管理转向多元主体共治，打造人人参与、人人负责、人人奉献、人人共享的城市治理共同体，为城市治理现代化增动力、添活力、聚合力。另一方面，要在城市治理现代化过程中全面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在市民群众广泛参与城市规划、城市建设、城市管理的过程中，充分保障其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增强民主意识、民主认知，提高市民的民主参与技能和民主实践水平，为全过程人民民主发展探索新领域、拓展新渠道、搭建新平台。
　　近年来，上海将全过程人民民主融入城市治理现代化，治理效能已经并将持续释放，推动超大城市的民主治理不断进步。比如，虹桥街道是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设立的首批基层立法联系点，也是习近平总书记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首提地。自设立以来，该立法联系点一头连着国家机关，另一头接着社区百姓，将四面八方、基层一线普通群众的意见建议汇集起来，通达各级立法和决策部门，已累计征询了84部国家层面的法律草案，归纳各类意见建议2600余条，被研究采纳180条。再如，杨浦区探索建立“三师三顾问”民主协同治理机制，即与复旦、同济等高校合作，形成社区政工师、规划师、健康师，社区党建顾问、法治顾问、社会治理顾问的协同互动，率先实施了“政府提、群众议、人大定、政府办”的民生实事项目人大代表表决制，实现了“人民实事人民定”。这些民主治理的代表案例、典型做法，意味着党和政府越来越从“划桨人”转变为“掌舵人”，政府和市民的关系也越来越从“你和我”变成“我们”，从“要我做”变成“一起做”，充分展示了全过程人民民主与城市治理现代化二者良性互动的治理效能和发展前景。
　　（作者单位：中共杨浦区委党校、中共上海市委党校）
（文章来源：上观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