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强排20天后:一年投入成本超百万 有渔民为生计发愁 鳗鱼价格下跌超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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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强排20天后:一年投入成本超百万 有渔民为生计发愁 鳗鱼价格下跌超60%
2023-09-16 17:20:00
9月8日下午3点,日头正晒,码头上的海腥味扑鼻而来,对甄丽来说,这是收获的味道。她早早来到码头等待自家的渔船,这是开海后的第二次回港。
  每年9月1日开海,是甄丽最期待的日子。但此次,她却多了一层隐忧,“发愁啊,核污水对我们肯定会有影响的。”
  但具体影响多大,甄丽也说不清。
  当地时间9月11日正午,日本
  “既有远愁也有近忧”
  9月1日,北纬35度以北的黄渤海海域结束了为期4个月的伏季休渔期,渔船纷纷出海捕鱼。在山东胶东半岛,沿着海岸线,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渔港,威海的乳山口港就是其中之一。
  这里的捕捞渔船主要以近海捕捞为主,早的当晚就可回港,远的则要三四天,乃至一个星期,主要渔获包括鲅鱼、带鱼、黄花鱼、对虾、爬虾、螃蟹、海螺等。
  渔船回港的时间不定,仓满则归,因此,无论一天中什么时候前往码头,总能看到归港忙碌的渔民。
  9月8日,下午3点左右,甄丽家的渔船靠岸。渔船三、四天回港一次,这是开海后的第二次,船长是甄丽的丈夫,另外还有五名船员,船舱里是被冰镇着的海虾和皮条鱼,满满当当。
  船靠岸后,传送带的发动机轰鸣着,一箱一箱的鱼虾,被运送上岸。船员再将鱼虾尽数倾倒在码头上的大桌上,交由村民们将鱼、虾分拣开。
  这样简单又耗时的工作,养活着100多位村民,他们多为60岁以上的老年人,“三四天来干一次,一次四五个小时,一个小时能赚12元。”
  甄丽家的船不算大,是一艘玻璃钢船,不捕捞大鱼,以虾为主。“男出海、女织网”是当地渔民的一种传统模式,也被称为“夫妻船”。丈夫负责出海,甄丽则操持岸上的理货、售卖、理账、人员调度、修补渔网等事务。
  一家人的生计,押注在一艘船上,像甄丽一样的渔民家庭,齐心却脆弱,容不得任何的意外。
  面对无法控制的核污水,甄丽既有远愁也有近忧。
  她担心,到了明年,核污水真的会影响到海里鱼虾的生长,进而影响到渔获产量,更担心,没人敢吃海鲜,“捞回来了卖不出去怎么办?”
  除了无法预料的明年,更直接的是,今年的渔获价格已经受到了影响。除了海虾,甄丽家的渔船还会捕捞少量海鳗鱼,主要出口日本。收鱼的鱼贩告诉她,鳗鱼的出口需求下降,因此价格也只能降低。
  “以前海鳗鱼能卖15、16元一斤,好的时候能卖20元,而现在鱼贩只用四五元一斤的价格收鱼。”差距天壤之别,甄丽叹气。
  “成本那么高,拉的货又不值钱,有什么意思?”甄丽声音带着笑意,眼眶却有些泛红。她算了一笔账,“之前用的是更小的木船,这艘船是8年前贷款100万买的,这几年才刚还完;今年出海前,光维修保养又花了十几万;五个船员,一个船员的工资一个月18000元,分拣鱼虾的零工每次就要6000元,还有船上烧的油、设备的钱,都是花销。”
  作为船长,甄丽的丈夫则来不及发愁,他只想在变故出现之前多出海,多收获。开海后,他连回家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船三四天才靠岸一次,仅停靠两三小时,卸货、整理渔网、加油、补充生活补给,便又匆匆离港。只有出现风浪无法出海时,才不得不给自己放假。
  和甄丽家“夫妻船”的模式不同,孙彤家的生意做得更大,6年前起,她和丈夫陆续购买了6艘大铁船,和一艘更小的收获船,总共7艘船,以捕捞鲅鱼为主。
  捕鱼体量更大,需要双船同时作业,6艘船两两配合,常年在海上运转,除了风浪从不归港,收获船则成为中转站,载着渔获一天归港一次。
  扣除各项成本,一艘船一年能创造20万元左右的价值。但成本也是巨大的,船员、船长是雇来的,每艘船上有6至7人,仅从9月到过年这5个月,一位船长的薪资是20万,船员则十余万元。今年出海前,维修6条船又花了50多万。
  开海后,孙彤每天凌晨5点起床,前往码头等候收获船归来,和她一起等待的是批发商的一辆辆空卡车。9月9日一早,船一靠岸,孙彤就开始连轴转,来找她买鱼的批发商并未减少,“和往年没什么差别。”
  鲅鱼是常见的家常食材,山东人的餐桌上,离不开鲅鱼饺子,在孙彤看来,这或许是她们受影响较小的原因,“核污水暂时对我们还没什么影响。”孙彤的回答十分简短,她的精力都集中在手中的账本以及和鱼贩的交涉上,无暇顾及其他,“不想担心那么多,先把每天的事忙好。”
  不过,孙彤也惧怕海上的不确定。“能不能上船看看?”“不要上船!女人不能上船,我都没有上去过。”女人不上船、不出海是当地的习俗,孙彤也说不清原因,但为了规避海上的任何风险,她宁愿遵从。
  买海鲜的人少了三分之二
  同样的忧虑也在这条产业链的下游蔓延。
  9月9日下午四点,三三两两的顾客偶尔经过陈荟的摊位,陈荟立马招揽生意,“买虾吗,100块三斤。”这里是乳山最大的海鲜市场,上百个摊主们和陈荟一样,正在翘首期盼顾客的到来。
  “现在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人都算不错了,前几天好多时候连人都看不到,和之前差老大老大了。”陈荟说,往年9月1日开海之后是乳山当地的海鲜旺季,不管是本地人还是游客,都赶来尝这“第一鲜”,“今年的人比之前起码少了三分之二,核污水排放之后,好多人都不敢买海鲜了,比前两年疫情的时候人还少。”
  陈荟的摊位,主要卖虾、螃蟹、海肠,从20岁就开始从事水产生意的她,现在已经35岁,她坦言,“这是15年来生意最难做的一年。”
  “一般是清晨进货,之前好卖的时候,中午或者下午一两点就卖光可以收摊了。”而当天下午4点,陈荟的摊位上还有不少鲜活的大虾在水中畅游,“这样下去的话,对我们冲击很大。”
  比起陈荟,汪姨的摊位更靠内部,经过的顾客就更少了,她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满摊的海鱼发呆。8月24日排海当天下午,汪姨和摊主们都格外关注,守着直播,互相倾诉着,“大家都特别担心,又愤怒又难过。”
  汪姨年近60,在这个市场卖鱼也有近20年了。每年,她最期盼的也是开海之后的这几个月,“开海之后人流量大了,鱼的品种也多了,接下来又是过国庆节、过年,是一年中生意最好的时候。”没开海时,在5月到9月的四个月休渔期内,汪姨只卖一些养殖水产,但生意一般,只能基本维持着一年两万六的摊位费。市场里的更多摊贩,在休渔期若不卖养殖水产,则会给自己放假。
  前20年,汪姨的丈夫负责进货,她则守摊,日子平淡地过着,她算不清每年具体赚了多少钱,只觉得2019年之前行情最好,自从疫情之后,生意就逐渐变淡了。而今年的生意,则更淡,“进货都只进了一半,怕卖不完”。
  算不清具体盈利的汪姨,现在对一个数字格外敏感,240。
  核污水排海后,根据清华大学的模型,污染物到达中国海域的时间,“240天之后,万一污染真的过来了,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哎呀,再吃几天,咱就不敢吃(海鲜)咯”,前些天,一位老太太从汪姨的摊位前路过,嘴里的自言自语被汪姨捕捉到,印证了她的担忧,“很无奈,她说的是实话,但是我听着很难受。”
  “咱们这里就是靠海吃海”,汪姨说,威海乳山还是山东有名的旅游城市,当地的海景房房价也极低,几万元就能买一套,催生了不少旅游、购房、康养的需求,“等到污染了,谁还来海边玩?谁还来海边买房?”
  徐娜算是市场里的“新人”,3年前辞职创业,开了水产铺子,主营各类海鱼和虾,在她看来,今年开海后的确比往年人少了,但不一定是因为核污水。
  “前两个月正值暑假,来威海玩的游客特别多,大家都说‘进淄赶烤,进威赶海’,开海后正好赶上了假期结束,游客走了。”同时,开海之后,卖海鲜的竞争也大了,顾客进一步被分流,“超市、小市场、摊贩、微商团购都开始卖海鲜,还有顾客直接到码头去买”,徐娜说。
  此外,今年开海后的客流比前几年开海后的同期少,徐娜则认为是因为前几年正值疫情,“疫情时好多小市场都没开,顾客都来我们这个大市场买。”
  作为游客的邱铭,和徐娜的感受一样。
  9月10日,她前往青岛游玩,“本来是抱着最后一次来海边的心态来玩的,但来了之后发现很多人都没有谈论这件事,海边的景点、海鲜大排档还是有不少人,或许大家真的在慢慢淡忘吧。”
  在徐娜看来,随着时间推移,大家对核污水的隐忧逐渐被忙碌的日常覆盖。
  “一开始市场里好多人都很担心,还有人想转行,但现在好像这个事就这样过去了。”至于转行,徐娜说,“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不能说停就停了。”
(文章来源:时代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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