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牛的投资选手都是打明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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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的投资选手都是打明牌
2023-10-30 07:02:00
2005年初夏,北京知春路希格玛大厦一楼,财富证券的营业部正在艰难地推广证券开户业务,一位在大厦上班的年轻人被营业部人员热情地拉去开了证券账户。
  当时,上证指数经历四年熊市已跌至1000点附近,有关中国股市应该推倒重来的论调甚嚣尘上。但这位年轻人却不为所动,既来之则安之,坚定与股市结缘。幸运的是,市场很快否极泰来,一场指数涨幅超过5倍的史无前例的牛市不期而至,这位青年也从IT码农转型为投资高手,他就是如今的华安合鑫私募基金公司董事长袁巍。
  袁巍是江西宜春丰城人,2000年考入复旦大学数学科学学院,学习信息与计算科学专业。本科毕业后,应聘到微软亚洲工程院工作。2007年,他考入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金融系读研,2009年7月,加盟大成基金任研究员,2012年任新兴产业研究组组长、基金经理助理,2013年升为大成新锐产业基金基金经理,2014年5月辞职后加盟展博投资公司。2017年中,袁巍创立华安合鑫。
  在十年投资生涯中,袁巍业绩优异,比如2013年4月到2014年5月,上证指数下跌近8%,但这期间他管理的大成新锐产业基金逆市获得了24.06%的收益率。公转私后,袁巍的投资理念和投资体系不断调整、进化,逐步成长为新生代基金经理的代表性人物,也是少数业绩表现持续优异的公转私基金经理之一。证券时报记者日前独家专访了袁巍,他坦率地讲述了自己的投资历程、投资体系和方法,干货满满,值得一读。
  在历史大底与投资结缘
  证券时报记者:请讲讲你的早期经历,如何进入证券行业?
  袁巍:本科毕业后,我应聘到微软亚洲工程院工作,2005年中的一天,我被楼下财富证券的营业部拉过去开了股票账户。当时上证指数已连跌四年,很快便跌破1000点,大家情绪很低迷,都在骂。回头看,那时市场却正要见到历史大底。我当时懵懵懂懂,先投入了一万元试试水,没想到很快开始赚钱,感觉特别好。也没人知道是牛市来了,上证指数反弹到1300点时,大家都觉得见顶了,应该赶紧跑路,结果2006年市场越走越强。可见在市场的重大转折点,市场走势往往会与大众的共识相反。
  证券时报记者:你什么时候开始了解基金?
  袁巍:这期间我也开始买基金,由此开始了解基金行业和基金经理这个职业。我觉得做投资这件事情很公平,纯粹是拼你对事物本质的认知,可以凭自己的聪明才智赚到钱。在这个行业你能真切地感知到“知识就是财富”这句话。另外,2005年底国内公募基金规模才4000多亿元,而富达一家公司就可以管1万多亿美元,感觉基金行业发展空间很大,就萌生了转行的念头。
  我上网找到嘉实基金,直接打电话求职,前台告诉我公司只招硕士。我思考了几个月,2006年春节决定考金融方向的研究生。2007年1月参加硕士考试,3月接到录取通知书,我读研的目标非常清晰,就是想当基金经理。
  证券时报记者:2009年你加盟大成基金,是否记得你写的第一个研报?
  袁巍:我写的第一个报告是中国远洋(现中远海控)的深度研究,我当时的结论是,它的产能消化需要很长很长时间,可能要以十年计。没想到,十一年后,我抓住了航运十多年来最大的投资机会,重仓的航运股在2020年、2021年两年涨了10倍。所以,功不唐捐,不要觉得自己的研究没有价值。只要你真的研究清楚了,也许突然有一天这个研究积累就帮助你看清楚了大的机会。
  频繁交易
  不如持牛股不动
  证券时报记者:2012年中,你升任为新兴产业小组的组长、基金经理助理,这期间你对投资有什么思考?
  袁巍:我开始模糊地感觉到,不能太学院派、太教条。如果按照传统学院派理论,所有TMT(科技、媒体和通信)股票都不能买。但产业趋势很重要,在产业向上发展时,可能会出现一些超预期的机会。最让我触动的是,市场有时就像脱缰的野马,我虽然可以把公司基本面讲清楚,但基本面跟公司股价涨跌常常没什么关系。于是我开始研究怎么理解和分析市场,读了几十本技术分析的书,有一段时间很着迷,每天晚上先在办公室工作到十一二点,回家洗个澡,再看两个小时技术分析的书才睡觉。与此同时,我也到处拜访一些非基本面投资派别的投资高手,比如我后来的老板展博投资创始人陈锋,他当时是私募基金三年期业绩第一。他毫无疑问是市场分析趋势投资的顶尖高手,对我产生了较大影响。
  证券时报记者:所以,你比较注重交易,你管理的大成新锐产业基金换手率比较高。
  袁巍:我当时是新手上路,特别愿意尝试各种投资风格,包括趋势分析和技术分析,交易的确做得比较多。回头看,我做投资前几年业绩比较好的主要原因并不在于交易,而在于我做研究员时对移动互联网带来的革命性变革建立了笃定、深刻的认识,这让我在2013-2015年一直牢牢地抓住了移动互联网这条主线。
  证券时报记者:你前面几年业绩很好,什么时候遭遇考验?
  袁巍:2016年是我基金经理生涯中业绩非常不好的一年,亏损20%左右。当时移动互联网产业的红利已经炒完甚至透支,市场风格开始转向价值和蓝筹,而我完全没有意识到,就是感觉怎么做都不对。我研究过交运、TMT,视野很狭窄,一直只看科技股,因为科技股动辄有60%-80%的成长。我满脑子里都是成长,而忽视对价值的理解。我从来没看过家电、白酒等传统行业,觉得它们10%-20%的增速太慢。后来市场风格转向,我很长时间不能理解,那些股票的增速只有10%-20%,为什么能大涨。
  坦白说,书本上的东西我都懂了。投资学里的估值、商业模式、公司治理结构这些概念我都知道。但真正落实到实际投资上,却没有太深刻的理解。企业的价值来自于企业持续创造自由现金流的能力。什么是自由现金流?什么是持续?什么是创造?这句话无数人在说,但我确实花了很多年才开始真正对这句话有点理解。
  我离开公募前,在同事的要求下给公司推荐了两只股票,当时也没觉得它们会很牛,只是认为它们的竞争力很清晰,不容易出大问题。到2016年底,我在投资上非常困顿的时候,回头看这两家公司却已经涨了很多。我辛辛苦苦做交易,还不如一直拿着优秀公司的收益高。这催生了我投资理念后来的转型。
  “成长是最大的价值”
  证券时报记者:你如何度过2018年的熊市?
  袁巍:2018年,金融降杠杆叠加中美贸易摩擦,市场很低迷,我们的产品都出现了浮亏,虽然不算特别差,但我很痛苦,因为给客户实实在在亏了钱。我反复琢磨,为什么我选的个股不抗跌,而有些个股很抗跌,个股跟个股之间有啥区别?
  出来创立私募后,一年到头也没人来公司,特别安静,不像在机构总有人找。没了外界的诱惑与牵绊,我开始有大把时间读书、读报告、看公告,重新梳理自己的投资框架。我系统性地阅读了巴菲特的相关书籍和资料,以及索罗斯、芒格等的书籍,也把早期读过的企业研究、技术分析的书籍再读了一遍。
  证券时报记者:你得出了什么结论?
  袁巍:我从最简单的做起,先研究贵州茅台为什么能不断创新高,发现贵州茅台的净利润4年增长了2倍,从160亿元增长到500亿元,是真正的成长股。我再研究巴菲特,发现他投资的公司成长性都非常好。最终结论是,大牛股都是非常好的成长股,这让我在理念上实现了价值跟成长的统一。到2019年下半年,我建立起新的选股方法,“成长是最大的价值”,这句话成为公司最具代表性的投资理念,同时强调安全边际、基本面研究、能力圈、逆向投资等。用这套新的方法,在2019年下半年,我们找到了一系列牛股。
  证券时报记者:牛股有什么共性特征?
  袁巍:这一时期,我研究了很多牛股,发现好公司的逻辑都很简单。
  巴菲特曾说,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推荐一门生意,我保证15分钟内给你结论。为什么他能这么快给出结论?我发现:一是巴菲特重仓的公司商业模式都很简单,很清晰;二是他大量阅读,坚持学习,对一些生意的研究观察可能已持续十几年,故而能快速做出决策。
  我以前喜欢挖黑马,后来觉得不需要黑马,最牛的选手都是打明牌,在所有人都知道的品种上赚大钱最好。过去十年,在腾讯、贵州茅台格力电器这些白马公司上赚到大钱的才是一流选手。优秀公司的生意模式都很清晰,而且往往都已被充分研究,不需要打听内幕信息。要抓住它们,你只需要从本质上理解它,就像一座金山摆在你面前,你最需要的是“看到”。
  证券时报记者:逆向投资很考验心态。
  袁巍:逆向投资是一种性格底色,有的人天生容易逆向,当然也可以训练出来。基金经理必需要性格稳定,在别人恐惧时不那么恐惧,在别人贪婪时不那么贪婪。做投资,壁垒其实挺高的,情绪不稳定、患得患失、共情能力太强,看场电影都哭得稀里哗啦的人,可能不太适合做投资。普通股民很容易情绪化。比如我身边有些朋友买股票,如果跌了,就会一边懊悔,一边幻想反弹到解套就卖。这个问题的根本在于,他们不能平静地面对和处理自己的失败。
  看好中国资产
  超七成持仓是港股
  证券时报记者:请谈谈你对市场分析的理解。
  袁巍:从某种程度来看,基本面研究是道,是大方向大趋势;市场分析是术,可以帮助你快速找到跟市场的偏离点和思维盲点。我年轻时研究过各种技术分析,研究各种图形,现在我只看K线,看价和量。我觉得K线的背后是人性,通过K线可以很好地呈现在某个时间、某个股票的战场上,发生了多少分歧,这些分歧最后又如何走向统一,以及将这些分歧统一的认知点在哪里。再通过研究报告、新闻,基本就能判断出公司在那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以及它的股价中隐含了什么预期,在此基础上才能决定要不要加入。要做到这一点,只能多看盘,多复盘,没有别的捷径。
  证券时报记者:请讲讲你的价值观。
  袁巍:我一直在非常认真地对待投资,我在骨子里面认为,投资就是要寻找未来能长大的公司,然后合理地赚到这个钱。我做投资从来不相信内幕消息,也不跟上市公司的董事长走得很近。企业家也一样,不做好产品和管理,怎么赚大钱?价值观要正,才能做大。像格力电器的创始人朱江洪非常关注产品质量,把公司做大了;比亚迪的王传福一心想要把车造得又好又便宜,虽然经历无数挫折,最后还是成功了。凡是不把心思放在正途上,上来就搞资本运作,热衷于高位搞减持、定增的公司,都做不大。踏踏实实,好好干才有未来。
  我很佩服一些游资,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开始转型,转型的意义其实很大,就像《论语》中那句话:朝闻道,夕死可矣。早一天悟道,就早一天回到最长最厚的雪坡上。
  证券时报记者:未来你看好什么资产?
  袁巍:我们旗帜鲜明地看好港股,目前70%-80%的持仓是港股。市场看空港股的理由很多,但港股目前是全世界最便宜的股市,就算比不过美国,还比不过俄罗斯、泰国吗?我们研究完一家一家的企业之后,会比较有信心。中国还有很多优质的制造业公司,包括一些在香港上市的互联网龙头企业,已经跌到很低的估值。它们的确遇到了一些困难,但也下跌了很多,即使最坏的情况出现,我认为它们不仅值现在的价格,未来的机会也足够大。另外,香港成立了以特首为中心的工作组,致力于改善香港市场的流动性,这是比较罕见的,所以现在可能是港股流动性最差的时候,未来大概率会往好的方向走。
  总体上,我很乐观,坚信中国权益类资产未来有非常大的机会,只是不确定什么时候起来。
  证券时报记者:目前10多倍估值的腾讯,跟30倍、40倍估值的苹果,你认为谁更有价值?
  袁巍:如果我是产业投资者,应该更愿意投资目前的腾讯,我认为腾讯的护城河可以媲美苹果。另外,腾讯每年都有回购,还有分红,把京东、美团的股票分给股东,这些都是公司增加股东回报的手段。
(文章来源:证券时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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